NC-17
為第五季歡慶
「Shaw。」
「閉嘴。」
「Shaw……」
「閉嘴!」
Root在哭,她嚐到她臉上鹹澀的淚水,很鹹、很痛,一種撕裂般的快樂灌進Shaw心裡。Root死死緊捧她的臉,嘴唇風雨落在每一吋肌膚。那與其說是親吻,更類似某種偏執般的驗證。彷彿每一刻Shaw都真實了幾分,彷彿那些嚙咬可以更根深蒂固Shaw的存在。
深夜冷風吹進安全屋內卻化為一團火熱,寬闊空間立即變得十分擁擠,所有對外界的感知似乎都只侷限於此刻兩人之間。時間在她們的一舉一動中被磨碎化成無法察覺的粉末,慾望在耳邊隆隆作響,渴求是要將彼此淹沒的獸。
Shaw撕扯Root的衣服,細緻衣料在她手下片刻成了碎布,割口聲音此起彼落,綢塊不成狀的狼狽掛在女人身上。那些阻隔的布帛除了阻礙干擾外沒有任何意義,她想直接而確切碰觸她的身體,她的血,她的肉,她的靈魂與生命,她在崩毀前夕的痛苦與狂喜。
且一秒都等不得。
她吻上Root,舌頭與舌頭糾纏,交換彼此的慾望與呼吸,交換蘊藏太久的愛恨眷戀,交換無數個白日她等待期望追尋失望絕望,交換無數個黑夜她氣憤痛苦衰敗退卻迷惘,交換她的眼淚與她的汗水,還有那許許多多存於神經裡無須言明的東西。
她手臂環繞腰桿將Root磕上後方木桌,或許是撞擊的疼痛令對方發出一聲悶哼,但沒有絲毫責怪的意味。責怪在此刻都是浪費時間,她們只需把情緒用在感知對方的每一分每一寸,只要集中所有感官功能在對方的每一個碰觸。
Root咬著她的嘴唇,用力得幾乎要咬出血來。周遭砰砰鏗鏗的聲音似有一堆金屬物事被她們撞到地板,但Shaw不在乎,世界當下發生什麼她都不在乎,她只在乎眼前這個女人,想要她,需要她。
右手臂還流著血,沿著肌理線條滴落,但Shaw他媽才不在乎。她感覺不到疼痛,她聽不到除了呼吸與呻吟外的任何聲響,她不在乎兩人咫尺距離外的任何事物,她能感覺到的只有Root、Root、Root。
只有Root。
哭泣的Root,興奮的Root,流露絕望的Root,閃爍欣喜的Root,當她看著自己時眼裡會有什麼崩塌再構築起來的Root,那個不計代價不畏危險一心要帶她回來的Root,擁抱她的Root,親吻她的Root。
她眼前的Root。
Root毫無章法地翻扯Shaw的背心肩帶,她也就任由她這麼脫去。Shaw在間隙間瞥見棕髮女人眼裡的水光,那使一雙眸子透得更加明亮,並讓心底的什麼隱隱騷動。她再度吻上、咬上對方的嘴唇,左手急不可待地撫摸光裸身體,右手伸到背後去解內衣環扣。Root觸摸起來又瘦弱了許多,原本就纖細的軀體變得更加單薄,還有一些分離前不存在的傷疤,粗糙且惡劣地沾染她的皮膚,像畫被潑上永遠無法拭去的油墨。那令Shaw感到憤恨與懊惱。
不知這女人又經歷多少生死關頭,在無數個槍林彈雨千鈞一髮間為自己的性命奔逃。她卻無法在場,為任何一點可以替Root檔下傷疤的可能性努力。或者她也難以接受自己某種程度是造成這些傷疤的原因。她只能是直接,而不是間接。
她將她抵在桌面上,右手包覆Root的胸脯,使勁揉捏,並搓揉中心早已挺立起的紅點,或用兩指夾起或用手掌磨蹭的撫弄著。Shaw察覺Root的興奮在自己手下急速升溫,慾望都徹底醒覺,蒸騰的汗水也絲絲密密開始慢佈全身,右腿反射性般扣上她的腰。
她舔拭Root的脖頸,那處有條肌肉快速地跳動,Shaw曉得自己牙齒下血液的奔騰,在血管裡飛快流淌著,然後她重重咬了一口,在頸側留下一個深深牙印,激得Root渾身緊繃了一瞬間,迸出喑啞的悶喊。
Shaw沿著頸線往下啃咬,線條分明的鎖骨,灼灼熱情的胸口,然後一口含住發紅的乳尖,舌頭蜷起挑逗牙齒廝磨,絲毫沒有輕易放過的意思。Root濕軟的呻吟甜膩魅惑,迴盪在Shaw的耳朵裡。Root拱起身,手指深陷她的頭髮,指頭攢緊的感覺有一絲絲疼痛,但那也只會化成絲絲縷縷的快感。她們分享彼此的快感,在情慾的漩渦裡打轉。
Root環繞Shaw的脖子,緊緊的。她的手指按在後頸一個可以輕易造成傷害的穴點,用指甲抓穩了。然後她親吻Shaw,吻她的額頭與鼻梁,吻她的臉頰與下頷,攬住腰,親吻飽滿的胸脯。
Shaw此時扯去Root的長褲,手掌就這麼覆上私密地帶並把底褲也褪去。那處已濕潤徹底,溫柔遣捲的前戲實在不需太多,她們打從一開始便是只想索求彼此,所以Shaw的指尖滑過兩片軟嫩唇瓣,二話不說就將手指伸入到底。
Root的抽氣瞬間拔高,有一些音節在喉嚨裡繞著圈,還沒吐出來就被Shaw一口吞去,只從嘴角溢出一些破碎呻吟。
語言此時多餘且無力,她們只需貪婪地擁抱彼此直到對方一切都被自己吞吃殆盡。血液是溫熱的、肉體是溫熱的、眼淚是溫熱的、情慾是溫熱的。她的心本是冷的,此刻再度因眼前人的溫度而灼燙起來。在Decima的據點只有冰冷的牢房與無機質的手術室,還有一天一天腐爛衰敗的意志。她以為她的精神便會這麼凋零,尤其是再次相遇後發生的種種,但如今,她的心臟又一下一下有力地勃動起來。
手指在灼燙甬道裡抽送,她親吻Root,汲取對方口中的氣息。一切都熟悉又陌生,她們之間的愛慾憎恨,肉體的觸感,生命的存在,她或許盼了太久,又可能從來沒有奢求。在按下那顆紅色按鈕時就已做好死亡的準備,被敵方囚禁時也備好犧牲的打算。她不知道會不會再見到那些昔日戰友,她也不習慣對未來抱有太多愚蠢的樂觀,她或許有時會想想那個在煙硝中張揚的棕髮女人,也會擔憂那幫人的生死安危,但她的確是知道自己再見到Root的機率是微乎其微。
而現下這個,讓真實與幻影的界線變得模糊不清,曾經的苦痛在此刻被拋諸腦後。Root嚐起來像生命,鮮活的,跳動的,彰顯得令人刺目又尖銳得渾身作痛,但她不會不敢也不想放開手。
Shaw進行私處的動作邊舔吻Root的胸膛與頸項,她在她懷裡打顫,手指胡亂刮搔攀附的身體。指尖在背部與手臂留下一些紅色擦痕,幾處過力的還滲出血珠,那令人疼痛,卻又使腎上腺素不住攀升。Shaw已經不在乎她們會在彼此身上留下多少痕跡了,越多越好,讓她能感受兩人間那特別的連結也好,有再多關係都沒關係了。
Shaw的深入令一陣酥麻快感爬著背脊而上,整個身子火燙得可怕,Root的雙腿交叉夾緊她的腰,隨著一下一下的抽送不受控地縮緊肌肉。她知道快感並不僅僅因為生理刺激,她的心臟鮮活不已地跳動,在肉體上、在精神上,這種原始的感覺是只有Shaw能給予她的,這種滿布身體每一寸充實又虛軟的感受也僅僅因為Shaw。
因為Shaw本身的存在,因為她能再次實實在在觸碰她,而不是追逐夢裡那虛浮不清的幻影,這比什麼都要美妙。
她緊緊攬著Shaw,對方又加了一根手指進入她的身體,扭轉曲動,並用掌心摩娑陰核。她覺得Shaw掌上的槍繭好像多了,結實的背脊也承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她收緊手臂肌肉,胸口互相擠迫著,彷彿要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裡。
酸爽的感覺層層疊疊,Root大口呼吸爭取每一分甜蜜的氧氣。桌子因為她們的動作被震晃得吱聲作響,盤據她聽覺的卻是耳邊Shaw急促的呼吸。
Shaw深深地搗弄Root的身體,進行不間斷的衝擊。水聲在身下放肆,情慾將她倆滾得一片紅。她聽見Root在低喘,她低低喊著Sameen。
Sameen、Sameen、Smeen。用那種她懷念的音調喊著,碎碎咬著。Root環著她的肩膀,在耳旁斷斷續續呻吟,裡頭夾雜了些哭咽,一點點,儘管只有一點點,Shaw還是能察覺那些片詞碎語裡包含了多澎湃的情感。
心跳的感覺很強烈,她卻分不清那是自己抑或Root的。那顆鮮紅的小小器官此刻的劇烈律動不僅僅是因為原本功能,將血液灌輸至四肢百骸,維持生命的基本運作。它張狂地喧囂著,將那些化成言語的沒化成言語的都用自身跳動傳達出來。想要擁有更多、更親近,想要再次確認這些都是真實存在。
她倆像被甜美又帶刺的藤蔓纏繞,毒滲入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頭腦,疼痛、哀苦、興奮、恐懼、狂喜,那些她本應無法體會的情緒交織, 在身體的每一顆細胞爆炸開來。
她們正在打一場沒有勝算的仗,也許明天會死,也許後天,也許大後天。世界不會知道曾經有這麼些人在為了生命默默努力,人類也不會哀悼她們的死去。但Shaw想,自己跟生死關頭打的交道也不少了,復活兩次也不是普通人會有的殊榮,至少這最後一次的死亡,她身邊會有人一起閉上眼睛。
就在她磨劃Root的後背,並感到對方大腿肌肉繃緊時,Root忽然狠狠咬上她的肩膀,力道毫不留情。Shaw怒吼一聲,像是野獸的嘶喊,重重把Root推回桌上。她瞪視她,眼神削得銳利,Root也回瞪,眼裡閃著佔有的光,胸口急遽起伏,腰部微微拱起使下身貼近Shaw的手掌。
Root一點都不理智,Shaw也一點都不冷靜,呼吸變得黏膩而粗重,飽含了太多太多。電梯間的分離、日以繼夜的折磨、漫無天日的絕望、舉槍以對的憤恨、拳腳相向的痛楚,在百來個日子裡有什麼被切得細細碎碎,又有什麼在之中褪去隱蔽,被洗鍊得鮮明活躍。
Root顫抖起來,精神與肉體的刺激讓她處在崩潰邊緣,她張口,不是快感令她窒息,而是太過洶湧的情緒幾乎讓人無法呼吸。眼淚一滴滴滑落,然後又被一顆顆吻進嘴裡。被壓在桌板上使背有種鈍鈍的疼,但怎麼也比不過心裡的疼,酸楚得引人落淚,卻又充盈不敢置信的狂喜。
強烈快意佔據五感,高潮傾覆了她的意識,只剩下瘋狂。Root緊緊摟著Shaw,在諸多情感間接吻,大腦一片空白,身上女人的觸感與氣息侵襲她,連結處的肌肉還打著顫,她只想吻她,吻她,吻她。
Shaw將Root揉進自己懷裡,她靜靜感受Root墜落的模樣,然後接住她。急促的呼吸漸漸撫平,她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。
緊皺的眉頭舒緩,纖長眼睫疲累地睜起,Shaw盯著Root的眼睛。
晨曦淺淺地在眼底暈開她的倒影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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