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3月18日 星期六

【Miss Sloane】And Then

電影:Miss Sloane/《攻敵必救》
角色:Elizabeth SloaneRodolfo Schmidt
分級:G
概要:故事結束了,然後







Schmidt的車接近懲教所時,Liz正好被警衛護送至門口。高聳的水泥牆肅穆而冷漠,和她單薄的身子成了強烈對比,Schmidt覺得那場景活像她被隻灰色巨獸一口吐出來,下一秒兩者卻都一臉若無其事。
Liz似乎削瘦了點,一頭紅髮也長了,束成馬尾綁在腦後,少了以往的俐落多了些疲憊。他瞧見她在瑟瑟寒風下拉緊領口,回頭望了一眼便提著行李踏下階梯,他連忙加快油門,在秋日的冷空氣中趕上她的腳步。
他按了聲喇叭,而後搖下車窗。「Liz!」他們在Liz沒掩飾的驚訝中交換眼神,一陣猛勁的風恰巧刮起,她撥攏緊貼在臉側的碎髮,微瞇起眼睛。「讓我送妳一程吧。」

Liz對他做出一個見到熟人的笑容,權當了招呼,她將兩個大行李袋放進後頭便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座。他們維持了一段禮貌性的沉默,Schmidt在轉彎後的空檔瞧了瞧他的前員工,她就坐在那,神情依舊淡漠,看不出什麼該隨重獲自由而來的興奮或喜悅,只有稍微上揚的唇角透露心情不差。通常進出監獄會對人造成某種程度的影響,得到一些什麼或失去一些,兩者他都沒從Liz那看見,就如同一年前她隻手對國會情勢翻雲覆雨,所引起的風暴卻似乎沒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,儘管後續的餘波盪漾至今。
「說實話,我沒預料到這個。」Liz的語氣裡幾乎有一絲快活。
Schmidt微笑,駛過一個紅綠燈後才接口:「我想得有人來及時告知妳這消息。DupontSperling已經定罪,兩人會被關個好幾年。當然,以他們的背景可能還會動用些關係,外頭的人會經年累月要求減低刑期,但無論如何,就算提早出獄他們的事業也毀的差不多了,這全拜妳所賜。」
Liz發出一聲像是清喉嚨的哼聲,意思介於我瞭解了和嘲弄之間。她靠著椅背,姿態是少見的鬆懈,而除了素容使人沒那麼神采奕奕外,她整體看來還挺清爽。

「我的人現在如何了?」
「他們很好,每個人都被我加了薪,妳帶出來的人即使沒有妳工作能力仍然很強,Ross還升了職。團隊的人正在進行一項新計畫,法案還有些需要更完善的地方得處理,大家都很熱衷於此。」
然後他靜靜等待,給予她一點準備的時間。在這一年裡他見她的次數寥寥可數,當然不是他們無情地不想對那被丟入牢裡的人表達慰問之意,上司或下屬不論基於情誼或立場多多少少都會來探望幾次,卻是Liz自己說有那麼多閒暇的餘裕還不如多把時間花在工作上,她和他們也沒那麼多可以拿來聊天的話題。所以除了直接的閉門羹吃了不少,就算見面也只是進行必要的交流,幾分鐘過去她往往便主動切斷談話逕自離去。
「那……Esme呢?」Liz看似輕易地提起。
「她在國外,依照我的指示。」Schmidt補充後頭那句時感到她緊繃一瞬的肩膀放鬆下來,「幾個月後她回來工作,且很快地步入正軌,她的效率無人能及,準確的資訊處理能力向來是我們不可或缺的,她現在也很好。」
Liz的胸膛緩緩起伏,好似將堆積在胸口的嘆息逐一呼出,眼皮疲倦似的垂下來。Schmidt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。
「我想妳欠她一個道歉。」他沉穩的聲調裡已經沒有憤怒了,取而代之是實事求是裡參雜了一點疑惑。
Liz轉頭望著他,微微挑高眉毛。
「我不能。」她沉默了十秒後冷靜地說,「我做了一些事,我知道那會傷害到人但我還是去做了。你不能在刻意將人的弱點當做武器後,因為看見對方難過受傷還跑去道歉,或祈求對方原諒,儘管後續的事情非我本意,但發生了這一切後,道歉只顯得矯情。我背叛一些人的信任、將她的生命置於危險,我願意為這一切受到懲責且毫無怨言。 」大名鼎鼎的前說客眨也沒眨眼睛,如同當時在聽證會上宣言般的堅毅,「為了達成目標我用了許多手段,這些早就越界,要是這樣我還對她道歉,那就是偽善了。」
Schmidt沒說話,在等紅燈時他的手臂一剎那動了動,類似一種奇異的痙攣,他不曉得自己是認同還不認同這番說詞,他又再次想起聽證會上她最後的陳述,想起她是如何一手策劃一切並用重磅炸彈炸開全部人的驚訝,她騙過了所有人甚至自己隊友,替他們迎來空前的勝利,當時眾人的嘩然與騷動就是提前的掌聲。他想到寫給她的那張字條,與他們的第一次會面。
所以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。
明明是下午時分周遭卻像清晨,空氣中凝了一層薄薄的霧,橘紅色的陽光透過未散去的水氣折射,使餘暉懸浮在視線之上。他們一路上沒碰見幾個人影,行經的車子也只有兩三輛,景色寂寥而安靜,正好適合此刻的心情。

「之後有什麼打算?在呼吸足夠新鮮空氣後?妳知道我無法再聘雇妳了。」剛剛的話題被他們留在上個十字路口,他的口吻輕快起來,性質也從公事轉於偏近私人的閒談。
「啊,我不曉得,也許待業一陣子吧,或者經過這些我想休息一下,況且我的生活作息好不容易讓主治醫師滿意了,多延長他不用在我耳邊嘮叨的時間也不是什麼壞事。再說我也不是慘到沒事可做了,你就不用擔心了吧。」
「我可不擔心,以妳的能力到哪都會很出色。」Schmidt像是聽見個笑話般,「好吧,說不準沒多久我又會在哪個宴會上碰見妳。」
他們駛近市區時四周多了些人聲,街上的色彩也亮麗起來。中途他下車給兩人買了杯咖啡,並戲稱這是他的離別禮,她說這是她一年來喝過最好的東西,又補充但若曉得門道的話,監獄裡的生活其實沒糟到哪裡去。

他停靠在Liz指示的地址,對鵝黃色的建築物疑惑地皺起眉頭,幾個披著大衣的身影朝大廈門口魚貫而入,下班時間的人潮進進出出,興許是準備回家吃頓飽飯或者出門進行夜晚的娛樂活動。
「妳原本是住在這裡嗎?」
「關於這點,」Liz下車,提起放在後座的行李,「鑒於現在的狀況,我想要一個室友,所以做了些安排。」她難得用了俏皮的語氣,不含多於意圖的笑容在臉上浮現。
Schmidt點點頭,他們從敞開的車窗對望,就像第一次說再見時彼此短暫的互相凝視。他當時一心想替法案站穩根基,想利用任何可能運用的資源,他欲拉攏一個極有能力的說客成為幫手,卻沒想到這會是自己職涯裡多特殊的一次經歷。

「謝謝你,Rodolfo,對這一切。」
「再見,Elizabeth。」

說了再見後他沒立刻離開,只是默默看著Liz的方向,她融進人群的背影是如此普通,根本無從辨別那名將一個執行長和國會議員送進監獄,且左右槍枝管制局勢的女人,一個聰明得永遠在算計不到的地方留了後手、不擇手段卻有著堅定立場的說客。
Schmidt釋出一個友善的笑,和他在懲教所前看到Liz的表情一樣,即使她看不到。

然後他踩起油門離去。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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